2013年7月22日 星期一

致所有我遺忘又深愛的記憶 白格子女孩

是我大意了
沒收拾好 太陽就偷雞摸狗的來了
後來竟就光光明明配了鑰匙坐了 坐了那張籐椅一搖
沒一搖的
晃得那些白格子中的女孩都暈了

一根一根分明至極的眼睫毛被汗水捏成了一團
水珠從飽滿的額 滑到小巧圓潤的鼻頭 
被那人中上的絨毛為難了一番 才得與那玫瑰色的粉唇嘶磨
不知遮掩的手竟把髮絲撥開 暴露了被精心隱藏的鎖骨
和長在纖細的
胳臂腿上的汗毛染上一層
陽光 令毛孔都掩蓋起來
穿透婆娑的黑色 在小蜜色的肌膚渡上了一層光

那些頑劣的女孩啊
赤腳就開跑 
也不知道是要跑去避日
一個個跑到白牆子那頭

都是傻孩子

抱着一隻隻骨節纖幼 腳趾細長的腳
腳指甲上已經有點剝落的蔻紅色和着泥土
都快要乾掉了

太陽明顯看得太入神,連籐椅都靜了起來,張開手
陰影們就被一把推開了
我的傻女孩們看了看 也不跑了 轉動的身子也就停下來了

太熱了 汗珠沿着模糊未清的輪廓滑落
帶走了一點肉色
一滴追着一滴 汗珠就變了汗水

我回去的時候 門並沒有鎖
飄出一股 很陳舊的氣味
老式的墨汁渾着塵 嗆得咳了出來

白格子女孩都消失了 
我把白格子翻了翻

「我和XXX
XXXX年XX月XX日。」

留得下來的 只有

女孩們的名字。

我把白格子翻了翻
最後還是沒捨得丟 把白格子放了
相簿的名字叫
「白格子女孩。」

後記
這孩子是真的好久了
我還是把他挖出來了。

好像,證明
我又能寫了
只是那種決心。




2013年1月5日 星期六

時日

最近煩躁氣太多,以我的性子而言,這都是不能外露的。於是便去看書吧,想着要看什麼書之際,又放下了看新書的念頭。翻來翻去,還是去了找姚小姐的書去看。好像到了重要的關頭就只能夠找她了。那個用文字浸出來的女人,體內的平穩安逸從文字中顯露出來,看着她就可以把體內的戾氣都壓下。

饒是我這樣一個不敏銳的人也是能分得出的,一本書中文字的質感。

同期跑出的安小姐,有華麗的文辭,有新鮮的一套屬於她的見解,年輕新鮮得不在話,坊間對她的評價極好。我也湊熱鬧看了看,真是成也年輕敗也年輕。年輕的安小姐有她很跳脫很有趣的見解,但她壞也壞在太年輕。很多時候真是不公平的,時間帶給一個人太多,沒有經過就是沒有經過,年輕使她太熱情,對古籍一知半解就沖頭去寫,故不能深入細看。文字也太多破綻,磨痕太多,太有心機了,刻意得像一個急於求成的稚子。

對比安小姐的稚嫩,姚小姐就是個熟透的女子,甜軟而涼薄,淡妝濃抹總相宜的尢物。如果說安小姐的文字是由安工匠一字一字的雕出來的,那姚小姐的文字一定是浸出來的。沒有美麗的文辭,但有時間的光潤。她是一個流水一般的女子,文字簡直不加雕琢,卻自有一番隨性懶慵的姿態,可以穿石流水。是那上好的秦淮女子,只消低頭素手輕撥琴弦,便叫人心生親近,從來不需親自下案與人倒酒說笑。你道她是不食人間煙火,偏偏她還於生活打滾,何來無俗物。在她的文字所感,大概是有「身無長物」的覺悟,才可以這樣灑脫吧。這是時間洗滌出來的,教不了你,傳不了我。

鬱結難抒之際,總是要翻出這個女子的文字出來。看姚小姐的書最好還是配一壺香片,甘苦之後有齒頰留香之感,也只有這樣清明的女子,才可以生出這樣的暖意。

看書吧,我和自己說。壓下一切的煩躁,在強力的心理暗示中,不能發脾氣,不能把槍口對準任何人,要做個平和的人。又可以寫作是平靜以後的證明。真是的,我總是有目的的,不能純粹的做事。大概這才是我一直不能真正平靜的真正原因。

2012年10月9日 星期二

那個「只」字太誘人。

嘴巴無限貼近耳朵,對方呼出來的口氣簡直濡濕你耳角,
咬耳朵的距離。

「我只告訴你。」

明明知道是假的,明明知道連這五個字都會從這個人口中一遍一遍的說個無數次至死方休,可我偏偏神推鬼蒙傻愣愣的答了句

「我不會說出去的。」

自然神經得下一秒就接了下去,彷彿說了就能緊緊捏在手中

天知道不是我隨意發誓,漠視神聖的儀式

只是區區凡人,又如何抵擋得了那個叫「只」的蠱。

2012年7月9日 星期一

天生反骨

有些歪東西就是天生反骨,一生出來就立志做漢奸的。 阿爺又洗腦又鎮壓又糖又巴掌, 你們還不爽快削肉還骨,把腦子坐爛,把心腸冷藏,把嘴巴撕掉,把眼睛插壞,乖乖做好自己狗的本份搖尾巴。 偏偏要裝人扮血性,說人話,以為自己呼吸的就是氧氣。你不知道你不用氧氣罩呼吸就不叫天龍人不叫人嗎!!!

2011年8月21日 星期日

那對手,不,是一人一手

我很愛很愛的那兩個人,多年來像左手拖着右手。
一開始覺得特甜蜜,後來
也就如白開水一般了無新趣了。

突然想放手拿那個可口多汁的雪梨,
可是兩手的皮已經長成一體了。
想着已經失去知覺了,想着一刀揮斷。

可是一刀下去,仍會生痛。
然而為何不乾脆點呢,何必怕痛。

到底你是怕痛,還是怕反面是個壞梨子?

2011年2月1日 星期二

惡趣味

<<惡趣味>>

用一支尖銳的竹籤 從那個孩子的腿間直插穿他的頭顱
饒有趣味的拿起那竹籤 就往滾燙的水中放去
先是頭。
頭一下沒一下的插入水中
嗆着了 頭便漲紅 
手腳瘋狂地 晃動
其實是沒有太大意義的 因他的脊髓已然鎖死了
疑心他這樣一動 連琵琶骨也要抽痛

「快把他丟下去啊」
「再玩一會,再玩一會」

慢慢的 他全身通紅
竟像極那只火鳳
是的 火鳳會重生 不過再重新也不過是只玩物
還真道是一只神獸
還看那個孩子 血液流得如此快
怕是血要煮沸了 卻不得破血管而來 
眼看很快便要熬成漿

便覺無趣 直放手隨他在滾湯中戲玩

再見他時只看太熟了 但終歸是嫩的
當下不介懷 細細剝皮和醬吃

當真是小孩心性 指尖從天靈蓋掐進去時 指縫圍上一團茜素紅
一拉起來時 腦髓徐徐溢出
忙把嘴湊上去 竟是鮮甜滑口 嘴角便有一滴玉漿要滑下
伸出舌尖輕輕舔去那滴腥紅 

續要細細的剝了那個孩子的皮
孩子無論多小 皮也是要剝掉的
小小年紀竟生了這樣的膜子 咬下要人生痛
是的 內裡雪為肌膚花為腸 豈是隨意與人看?

頸下一劃 一反 一拉
便要是皮肉分離 看他睡姿婉約
身彎臉醉迷人眼 卻要瞪眼含羞嗔 真真風情無限
我道他是愿為君心 赴湯蹈火是毫無悔色
還是根本不知君要在此 
一咬下去 清香溢出 爽口柔嫩

「我吃了一條命呢。」
「胡說,只是一隻蝦。別壞了興致。」
「還是有的,要滾一隻蠔不,肥美着呢。」
「好」

肚子無故痛了起來 是你了是不是
捂着肚子彎了腰 臉色飛紅

耳邊忽聞一聲
「再玩一會,再玩一會」
無端耳語 竟令人受驚輕顫
當下立起身子 拍掌笑道
「姐姐一只好黃雀,竟如此貪玩成性,卻是不治不行了。」

2010年10月24日 星期日

用手指細細撫弄那看似一捏即斷的手腕
劃破那層比紙還要薄的膜
那詭譎的藍藍紫紫色幼小管子內
會流出紅色的血液 那種純粹的紅色 熱情而火燙

如此冷漠的人 卻擁有鮮艷而純正的血液 不協調得叫人感到諷刺
要不 選一個更為合理而妖異的顏色 藍色?
blue blood
噢 blue blood 現在還保有那種血統的人都不在人世了
還是以藍血之姿步入解剖室手術台?

就是真的blue blood 與那些紅血人交集之後
藍血的比例一點一滴的下降 很快也變紅血了
我嘗試在我的血中尋找一絲藍色的成分
紅 純正得比火還紅 哈 貴族 連普通人都當不好 貴族

那種純真的色調是任誰都想要摧毀的
時間當了那個可親的劊子手 手接著那滴滾燙的血
感受那點燙在手心 那點燙在手心苟延殘喘
大口大口的呼吸反而加速了蒸發 最後也死心不息地'章'着手心
不知是要'章'着手心的溫 還是妄想流回動脈 再做那純正的紅

回不去了
小時每次看着都有一種微妙的快感 
血已乾 不再純粹的它面容枯槁的成了淤茄色
木乃伊
那樣的淤茄色竟讓小小的我安心下來
那種扭曲的安心我後來疑心是類似——
一個無人依靠的人忽然被人依靠
在不知到底誰依靠誰 實是相互依賴的狀態下產生的
小孩突然沒有主意 不知應否去掉那干巴巴的血跡

許是快感使然 許是不知所措
就任由那無知的血汨汨從鼻子爭先恐後地走出來
那三碗的血是那種純粹的紅色 熱情而火燙
我看着它們 竟有種欲望把它們通通貫入口中
遲了 
伸出舌尖 鮮腥的血味叫我馬上停口
是的 已經是腥臊的了 暴露於空氣中的它們已經是腥臊的了

呷着那小口的血 含在嘴裏 任由它們在口中遊蕩 
惡心 始終留不住它 深邃的紅從蒼白唇瓣流下
不合常理
媽媽在一旁馬上要我按鼻吐血
吐出血後 口腔突然牽掛血腥
用舌尖舔着唇瓣的血乾 腥 但我掛念
不合常理
也罷 世間無奇不有 
常理這東西比垃圾更不堪 有能力的人就能再塑造常理